第七十章青樓戲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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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今日白楓是去了映雪齋的，看書看得忘了時辰，天黑了才回來。
回來之後還以為會被青鴛媽媽訓斥呢，沒想到媽媽倒沒有生氣，看起來還高興得很，說是新得了個好苗子，還是個王府的格格。
王府的格格啊，那可是尋常人連見都不曾見過的，嬌生慣養長大的格格居然流落到這煙柳之地來，白楓也只嘆了一句，造化弄人命運無償啊。
哪曾想，這新來的格格居然是之前有過兩面之緣的小白。
早知道小白的身份不一般，當時假托自己是鎮遠將軍府裏的私生女，實際上卻是靖安王府裏的二格格。
若不是靖安王府落難，就二人的身份而言，一個天上一個地上，恐怕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吧。
“畫羽！張大人來了！快來接客！”
“哎！來啦！楓哥兒，你照看一下婉顏妹妹，張大人來了，我得去應付了。”
畫羽沒說兩句話，就被叫走了，留下婉顏和白楓大眼瞪小眼。
“你穿女裝的樣子還挺好看，是吧，小白。”白楓的語氣軟了三分，和剛才與星萃調笑的樣子判若兩人。
婉顏苦笑，上次見面時候，她雖然身穿男裝，卻是還錦衣玉食，現在只能穿著別人送的衣裳，戴廉價的簪子。第一次見白楓的時候就覺得他身上有妖媚的氣質，原來是自幼在這青樓裏長大的
“真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。”
還好遇到的是你。婉顏的目光掃過白楓頭上的檀木釵，心底居然有一絲欣慰，在這陌生的地方裏，有一個曾經相熟的人，那是他鄉遇故知的欣慰。
“誰又能想到呢”
命運真是愛開玩笑，曾經許願說，“玉石不碎木不斷，終能再相見”，卻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場景裏重逢。
一時無言。
“那個”
“那個”
兩人都想試著打破沈默，沒想到異口同聲說了出來，不禁笑了起來。
“你先說吧。”白楓謙讓道。
“那個我是想說有些不懂的地方想要跟你討教一下。聽畫羽姐姐說，你是戲子，那麽你每日就是在樓裏唱戲？”婉顏對白楓這戲子的身份表示好奇。
“也不是每日，白日裏基本無事，晚上有客人點了戲曲，我便去唱一段兒，其他的時候嘛，都是看心情的。”白楓露出他那標志性的邪魅的笑容來。
“我聽姐姐們說，在外面生活是需要許多銀子的，你唱戲也能賺到銀子嗎？”婉顏在白楓的面前倒是放松了不少，那些不敢問的話，現在也隨心問了出來，她也是很關心自己以後的生活的。
“你是新來的，當然不懂了，想我白楓的名號在戲子裏也是數一數二的。”白楓倒也不客氣，“那些請我去唱戲的，可是要花大價錢的。”
白楓沒說的是，無論他是多有名的戲子，也終只是個戲子，不得參加科舉，不得入朝為官，後代亦不能入仕途，一生都要背負這低下的稱謂，能富不能貴，這便是他早就明白自己高攀不起她的原因。
“這樣啊”婉顏似懂非懂，可能這就是青鴛說的名氣越大越值錢吧，“那麽，白姨說，行頭和物件都是要自己賺的，這個是要怎麽做呢？”
“這個你可以讓畫羽姐帶你，你是新來的，前七天是不迎客的，這七天裏我娘親會教你小班的技藝，七天之後，你就可以出去迎客了，迎客就會有客人送你你想要的”白楓頓了一下，“你今年多大了？”
“嗯？十五歲”
十五啊，還好還好，一條想法突然冒了出來，映雪齋賺的錢和自己唱戲的收入也許能在她十六歲之前給她贖身
“在這裏你不用擔心太多，這裏雖然魚龍混雜，但是相對而言也是安全的地方。若是有人招惹你，盡管來找我就是了，缺什麽需要什麽也盡管同我講，只要有我在，就能護你周全的。”
婉顏只覺得大為感動，“白楓，謝謝你。”
“小白客氣了。”白楓還是習慣以前對她的稱呼，也不刻意去改了。
“小白想不想聽我唱戲？”
婉顏想都沒想就點頭了，又一想，這家夥不是說請他唱戲要花大價錢的嗎？她可沒有錢呀。於是一攤手，“我可沒錢請你。”
白楓只笑笑，指了指二樓的看臺，“你去那裏等著吧，那邊看得清楚些，我去換一身行頭。”
婉顏攜芳意上了二樓，果然能清楚得看到中央的臺子。
等了大概一刻鐘的時候，只見一人穿著華麗的戲服，款款登上臺子，舉手投足盡顯妖媚，若不是提前知道白楓是男子，還當是天仙下凡，連女子見了都要嘆一聲真美。
“天，格格，我剛才進了這大堂看到那些濃妝艷抹的女子，尤其是後面的畫羽姐姐，就覺得美的不像話了，這白公子打扮起來，這這這，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好看的人！”芳意驚叫著說。
婉顏目不轉睛得看著他。
戲臺上，一出折子戲，將那故事婉轉道來，如泣如訴。
臺下叫好聲連連，婉顏更是看呆了去，當年在王府的時候，府裏也請過戲班子的，咿咿呀呀倒是好聽，但是看了一會兒就沒興趣了。白楓唱的這出折子戲，是戲曲裏的精華，直唱到人的心坎裏，連水都來不及喝，生怕漏了一字一句。
一曲畢，看客皆把賞錢往臺子上扔，白楓謝了三謝，這才下了臺子，那些賞錢，自有打雜的幫他收起來，不然身穿華服的戲子彎腰撅臀得撿拾銀子，實在是有失風度。
再見到白楓的時候，他已經卸了臉上的油彩，換回了男裝。
“如何？”白楓笑著問婉顏。
“你穿女裝的樣子，還挺好看。”
這是白楓說她的，這麽快就還了回去，二人皆笑。
“楓兒原來婉顏在這裏啊。”
白荷剛才也聽了白楓的戲，心裏還道奇怪呢，這平日裏想讓白楓唱一出戲，那是千金難求，今日怎麽大發善心主動登臺獻唱了？原來是想在新來的妹妹跟前表現一下。
“白姨。”
“娘親。”白楓笑嘻嘻得上前挽了白荷的胳膊。
白荷嗔道，“都多大了，還總在娘親跟前撒嬌，也不怕被人笑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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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曾想，這新來的格格居然是之前有過兩面之緣的小白。
早知道小白的身份不一般，當時假托自己是鎮遠將軍府裏的私生女，實際上卻是靖安王府裏的二格格。
若不是靖安王府落難，就二人的身份而言，一個天上一個地上，恐怕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吧。
“畫羽！張大人來了！快來接客！”
“哎！來啦！楓哥兒，你照看一下婉顏妹妹，張大人來了，我得去應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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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穿女裝的樣子還挺好看，是吧，小白。”白楓的語氣軟了三分，和剛才與星萃調笑的樣子判若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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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。”
還好遇到的是你。婉顏的目光掃過白楓頭上的檀木釵，心底居然有一絲欣慰，在這陌生的地方裏，有一個曾經相熟的人，那是他鄉遇故知的欣慰。
“誰又能想到呢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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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時無言。
“那個”
“那個”
兩人都想試著打破沈默，沒想到異口同聲說了出來，不禁笑了起來。
“你先說吧。”白楓謙讓道。
“那個我是想說有些不懂的地方想要跟你討教一下。聽畫羽姐姐說，你是戲子，那麽你每日就是在樓裏唱戲？”婉顏對白楓這戲子的身份表示好奇。
“也不是每日，白日裏基本無事，晚上有客人點了戲曲，我便去唱一段兒，其他的時候嘛，都是看心情的。”白楓露出他那標志性的邪魅的笑容來。
“我聽姐姐們說，在外面生活是需要許多銀子的，你唱戲也能賺到銀子嗎？”婉顏在白楓的面前倒是放松了不少，那些不敢問的話，現在也隨心問了出來，她也是很關心自己以後的生活的。
“你是新來的，當然不懂了，想我白楓的名號在戲子裏也是數一數二的。”白楓倒也不客氣，“那些請我去唱戲的，可是要花大價錢的。”
白楓沒說的是，無論他是多有名的戲子，也終只是個戲子，不得參加科舉，不得入朝為官，後代亦不能入仕途，一生都要背負這低下的稱謂，能富不能貴，這便是他早就明白自己高攀不起她的原因。
“這樣啊”婉顏似懂非懂，可能這就是青鴛說的名氣越大越值錢吧，“那麽，白姨說，行頭和物件都是要自己賺的，這個是要怎麽做呢？”
“這個你可以讓畫羽姐帶你，你是新來的，前七天是不迎客的，這七天裏我娘親會教你小班的技藝，七天之後，你就可以出去迎客了，迎客就會有客人送你你想要的”白楓頓了一下，“你今年多大了？”
“嗯？十五歲”
十五啊，還好還好，一條想法突然冒了出來，映雪齋賺的錢和自己唱戲的收入也許能在她十六歲之前給她贖身
“在這裏你不用擔心太多，這裏雖然魚龍混雜，但是相對而言也是安全的地方。若是有人招惹你，盡管來找我就是了，缺什麽需要什麽也盡管同我講，只要有我在，就能護你周全的。”
婉顏只覺得大為感動，“白楓，謝謝你。”
“小白客氣了。”白楓還是習慣以前對她的稱呼，也不刻意去改了。
“小白想不想聽我唱戲？”
婉顏想都沒想就點頭了，又一想，這家夥不是說請他唱戲要花大價錢的嗎？她可沒有錢呀。於是一攤手，“我可沒錢請你。”
白楓只笑笑，指了指二樓的看臺，“你去那裏等著吧，那邊看得清楚些，我去換一身行頭。”
婉顏攜芳意上了二樓，果然能清楚得看到中央的臺子。
等了大概一刻鐘的時候，只見一人穿著華麗的戲服，款款登上臺子，舉手投足盡顯妖媚，若不是提前知道白楓是男子，還當是天仙下凡，連女子見了都要嘆一聲真美。
“天，格格，我剛才進了這大堂看到那些濃妝艷抹的女子，尤其是後面的畫羽姐姐，就覺得美的不像話了，這白公子打扮起來，這這這，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好看的人！”芳意驚叫著說。
婉顏目不轉睛得看著他。
戲臺上，一出折子戲，將那故事婉轉道來，如泣如訴。
臺下叫好聲連連，婉顏更是看呆了去，當年在王府的時候，府裏也請過戲班子的，咿咿呀呀倒是好聽，但是看了一會兒就沒興趣了。白楓唱的這出折子戲，是戲曲裏的精華，直唱到人的心坎裏，連水都來不及喝，生怕漏了一字一句。
一曲畢，看客皆把賞錢往臺子上扔，白楓謝了三謝，這才下了臺子，那些賞錢，自有打雜的幫他收起來，不然身穿華服的戲子彎腰撅臀得撿拾銀子，實在是有失風度。
再見到白楓的時候，他已經卸了臉上的油彩，換回了男裝。
“如何？”白楓笑著問婉顏。
“你穿女裝的樣子，還挺好看。”
這是白楓說她的，這麽快就還了回去，二人皆笑。
“楓兒原來婉顏在這裏啊。”
白荷剛才也聽了白楓的戲，心裏還道奇怪呢，這平日裏想讓白楓唱一出戲，那是千金難求，今日怎麽大發善心主動登臺獻唱了？原來是想在新來的妹妹跟前表現一下。
“白姨。”
“娘親。”白楓笑嘻嘻得上前挽了白荷的胳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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